困在爱里的囚徒:我们为何无法逃离有毒关系?

张婉婷在镜头前指着丈夫宋宁峰说:“他是罪人,审判时罪人必须在场。”这句话让全网哗然。在综艺《再见爱人2》中,她与丈夫相处的日常是:每半个月一次激烈争吵,以她掐住宋宁峰的脖子、用最恶毒的话语发泄告终。她喜怒无常,他沉默退缩。当网友涌入她的微博痛斥“控制狂”“祸害家人”时,人们忽略了一个关键真相——婚姻是双向的合谋,而非单方的施虐

张婉婷的成长经历中,“心理容器”功能是破损的。心理学家比昂提出的这个概念,指父母需要作为容器容纳孩子的焦虑,孩子才能发展出处理情绪的能力。当这个环节缺失,人便无法消化情绪风暴,只能将痛苦向外投射,让别人承接所有“坏”,以此维持自我平衡。

那些离不开虐待性伴侣的人,往往在重复这种投射游戏。张婉婷仓促选择刚离婚的宋宁峰,仓促怀孕结婚,看似主动实则自我放逐——她将自己再次抛进明知危险的情感荒野。婚后她疯狂改造丈夫,却陷入“越索取越匮乏”的深渊。她表面强势,内核却是个跪在情感废墟上乞讨安全感的孩子。

困在爱里的囚徒:我们为何无法逃离有毒关系?

为何我们总被危险吸引?

心理学研究发现,病态的爱可能是一种行为成瘾。当人对爱情产生强迫性需求时,会冲动地开始关系而不考虑适配性,即使痛苦也难以离开。就像明知沼泽有毒,却被泥沼包裹的窒息感当成亲密。

更隐蔽的推手是童年烙印。若父母常年争吵,孩子可能养成两种危险依恋模式:焦虑型(时刻恐惧被抛弃)或回避型(压抑真实情绪)。前者会把伴侣的控制误解为“关怀”,后者则用冷漠筑墙。

依附理论揭示了一个残酷真相:我们成年后寻找的,从来不是伴侣,而是童年缺失的拼图。安全依恋的孩子相信“我不会被抛弃,世界是稳定的”,而非安全依恋者则陷入痴迷、恐惧或回避的循环。

离开的勇气,比忍受更稀缺

“该留下还是离开?”这个问题背后,藏着一句更深的叩问:“我是否有资格获得快乐?”犹豫不决看似软弱,实则是觉醒的必经阶段。心理学者吉普森指出:“优柔寡断是对个人权力的深层矛盾。”

就像曾深陷冷暴力的安娜(化名)。丈夫长达十年的沉默让她在咨询室哽咽:“他就在餐桌对面,我却像对着黑洞呼喊。”冷暴力的残忍在于,它激活大脑的痛觉中枢——背侧前扣带皮层会像处理生理伤痛一样处理情感拒绝。被长期漠视的人会出现自我怀疑、存在意义感崩塌。

可当安娜准备离婚时,恐惧压倒了解脱:“40岁了,谁还会爱我?”这种绝望源于“弃船心理”:有人甘愿放弃学游泳,把人生希望寄托在一条船上。当船开始漏水,不会游泳的人只能绝望挣扎。

被恐惧绑架的亲密关系

宋宁峰被观众视为“可怜丈夫”,但他的冷漠同样是毒性的催化剂。当张婉婷崩溃大哭时,他递上纸巾却一言不发;面对指责,他用“行,我什么都不对”的摆烂姿态防御。心理学称此为“隔离”——用情感冻结避免痛苦侵蚀。

这种行为对缺爱者尤为致命。张婉婷的控诉点破真相:“他能为一任妻子改名,却不肯对我说句安慰话。”当你目睹伴侣轻易给予他人他拒绝给你的东西,伤害会翻倍发酵。

情感依赖者常陷入“自我实现预言”:越害怕被抛弃,越用控制或讨好绑定对方;对方越逃离,越验证“我不值得爱”的信念。一位来访者对咨询师哭诉:“每次分手我都像被剥皮,但新恋情依然复制前任的模式。”

破局:把船变成自己的泳池

重建安全感应向内扎根,而非向外索求。具体路径有三:

1. 识别情绪的源头

当焦虑发作时问自己:“此刻的恐惧对应哪段童年记忆?”有位女性发现,丈夫晚归激发的恐慌,实际源自五岁时被反锁在黑暗房间的创伤。觉察即疗愈的开始。

2. 建立多维人生坐标系

“高价值感人群的安全感来自自我完备的生态圈。”咨询师指出。拓展社交圈、发展爱好、精进事业,当人生支柱从单数变复数,某根柱子晃动时就不会坍塌。

3. 练习“RAN”沟通法

心理学者Sarah Rozenthuler的建议:列出对伴侣的愤慨(R)+感激(A)+需求(N)

比如“你缺席纪念日让我失望(R),但上周生病时你煮粥感动了我(A),我需要每周有专属相处时间(N)”。

明确需求比发泄情绪更易引发共情。

荆棘牢笼的钥匙

那些离不开有毒关系的人,本质是恐惧面对一个更荒凉的真相:“没有你,我该如何定义自己?”

这种恐惧让张婉婷们用攻击索取爱,让宋宁峰们用沉默逃避痛。

但真正的出路不是逃离某个人,而是重建与自我的关系。就像小雨的故事——从小被父母情感忽视的她,通过每天记录三件“自我欣赏小事”,半年后终于能对吸血男友说:“你冷暴力时,我会先拥抱自己。”

亲密关系的牢笼从不靠外力打开。当你不再把存在意义抵押给他人,当你在荒漠中为自己凿井取水,笼门的锈锁便悄然脱落。那一刻你会发现,所谓囚笼,门轴始终向内转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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