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弄丢的自己还能找回来吗?——“重新养自己”背后那场隐秘的主体性革命

最近总看见社交媒体上有人说“把自己当女儿养”,开始以为是什么新式消费主义话术,后来才懂——那是我们在潜意识里对主体性的集体追讨。牙牙学语时被强行喂下不喜欢的青菜,高中想学艺术却被一句“没前途”堵回去,工作后习惯性把领导的需求排在自己前面…这些看似无关的事件,都在暗中啃食同一样东西:我们作为独立个体的存在根基。

主体性听着挺学术?说白了就是郭湛教授说的那个“生命的自觉”。它像呼吸一样自然又容易被忽略:小时候挑哪件裙子穿是你的主体性,成年后拒绝加班陪家人吃饭也是你的主体性。可太多人活成了空心人——德国批判心理学早看透了,传统心理学总把人当“受外部因素决定的变量”,像实验室小白鼠似的。

社会规训更狠,直接给你套上“应该”的枷锁:应该考公务员,应该30岁前结婚,应该为孩子牺牲一切…我们渐渐活成了社会关系的傀儡,那个真实的“我”被塞进阁楼角落落灰。

重建主体性第一步得把阁楼钥匙找回来。

去年有个来访者对我说:“我总在相亲时假装爱吃日料,其实闻到生鱼片就想吐。”这种自我背叛比比皆是。心理学强调的“自我觉察”,就是让你停下来问:这真是我想要的吗?就像那把“精神钥匙”:当你听到“你太笨了”,试着转化成“我正在成长”——这不是自我欺骗,而是认知主权的夺回

被弄丢的自己还能找回来吗?——“重新养自己”背后那场隐秘的主体性革命

行动才是主体性的氧气

霍尔茨坎普说得精辟:“个体有能力改变自身社会生活状况”。朋友小言的故事特别典型:她一直被父母说“没毅力”,后来悄悄报名烘焙课。当第一个歪扭的戚风蛋糕出炉时,她拍给我看:“原来我能完成自己喜欢的事”——这种微小的成功体验重塑着神经通路,比一百句鸡汤都管用。

天津那位心理医生说得实在:“自我的充实感”来自把运动、读书这些事主动塞进生活缝隙,而不是瘫在沙发上刷手机抱怨空虚。

最难跨越的坎或许是和内在父母和解。荣格提出的“内在小孩”概念,揭开了很多人一辈子的伤:网友Poli疯狂嗜甜,只因童年被严禁吃糖;千惠总爱上渣男,潜意识里想填补从未得到的父爱…

这时候需要扮演自己的“理想父母”:给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孩买下想要的玩具屋,告诉她“哭也没关系”。

有个真相特别特别重要:主体性重建不是与世隔绝的自我沉溺。马克思看得透彻,人始终是“社会关系中的人”——我们在办公室里拒绝无意义加班,是在重构职场关系中的主体位置;坚持周末去画室画画,是在对抗“赚钱才是正经事”的功利逻辑。这种选择本质上呼应了德国批判心理学倡导的从“缺失性动机”转向“成长性动机”,把自己从资本机器的螺丝钉还原成有血有肉的人。

主体性不是凝固的雕像,而是流动的河。莫里斯·庞蒂说它是“在各种遭遇中自我追寻”的生成过程。35岁辞职开茶馆的茉莉,45岁开始学大提琴的工程师…

这些人让我明白:重建主体性本质是一场无限游戏——每一次听从内心声音的选择,都是在为这条河开辟新的支流。

当你说“要重新养自己”时,养的不只是童年未得的玩具或零食,更是那份被弄丢的、生而为人的重量:敢于在世界的嘈杂中,清晰地说出“我是谁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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